如果要為小說家這個身分找一個最好的譬喻,應該就是操偶師吧。小說裡的角色如同操偶師掌中的人偶,人偶的一顰一笑、一喜一怒,彷彿都被作家筆尖的細線一一牽引著。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,也被角色牽動著,好像不再是以自己的名字活著,而經歷著另一個人的人生。

真杉靜枝是一位從小在臺灣長大的日本作家,她很小就從日本移居臺灣,在日本統治下的臺灣成長,直到1922年,她二十一歲的那年,才回到日本。回到日本之後,真杉靜枝心中燃起成為作家的渴望,開始發表文學作品。

她的一篇小說〈雛雞〉描寫在殖民地長大的女主角縞代,接待自殖民地臺灣來到日本旅行的外甥,小男孩第一次看到教科書上的櫻花,真杉靜枝藉由孩子像陌生人般看到祖國的興奮,凸顯了日本內地與殖民地之間的文化差異。小說女主角縞代在小男孩的身上彷彿看到了自己,只因她曾在外地住過,便被認定是次等的日本人。

小說的篇名〈雛雞〉是來自於縞代和她的外甥在逛街時,被賣小雞的攤子吸引,她想買小雞給他,但又擔心日本與殖民地臺灣間有大海相隔,小雞在旅途中可能無法存活。小說的主角縞代以及小說的作者真杉靜枝,她們的命運與這隻雛雞並無不同,都在歸鄉的旅途上孤單地摸索前進。

在臺大出版中心出版的《異地繁花:海外臺灣文論選譯(上)》收錄阮斐娜教授的〈性別與現代性:日本臺灣文學中的殖民身體〉一文,介紹了真杉靜枝、林芙美子等作家及其作品。曾翻譯阮斐娜教授的代表作《帝國的太陽下:日本的臺灣及南方殖民地文學》一書、現任教於政治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的吳佩珍老師,將於明日(11月23日)在北師美術館發表演說:「日人的臺灣文學:以女性小說為例」,也將討論真杉靜枝這一位「灣生」的日本女性作家。歡迎各位讀者一同前來感受,始終認為自己是「故鄉的陌生人」的真杉靜枝,在她心底的「無根的焦慮感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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